公元前五三七年鲁昭公访问晋国并依礼数“自郊劳至于赠贿”可是晋
公元前五三七年,鲁昭公访问晋国,并依礼数“自郊劳至于赠贿”,可是晋国的大臣女叔齐却批评昭公:“是仪也,不可谓礼。”其实,按礼言礼,鲁昭公的行为并无不妥,但因为当时鲁国君权旁落,政事日非,国家的“政治秩序”可谓荡然无存,“礼”已失去“守其国,行其政令,无失其民”的作用,所以女叔齐才质疑鲁昭公:“屑屑焉习仪以亟,言善于礼,不亦远乎。” [9]
公元前五一七年,晋国的赵简子访郑。当时,赵简子向子大叔请教“揖让、周旋之礼”,子大叔答曰:“是仪也,非遗也。”接着,赵简子问“礼”的意义。子大叔回答说:“夫礼,天之经也,地之义也,民之行也”,又说:“礼上下之纪,天地之经纬也,民之所以生也,是以先王尚之。”不论是女叔齐还是子大叔,两人对“礼”和“仪”的划分都反映了春秋时代的“秩序危机”“礼崩乐坏”,而“礼”正是时人用以处理上述“危机”的方案。
社会学家认为“礼”是“社会规范”(social norms),有学者认为《礼记》蕴含的“礼”是“内圣外王,修身治人”之道。 [10] 以上的说法对不对呢?笔者认为无论“修身”也好,“治人”也罢,若无“秩序准则”作依凭,则一切无法定夺。所以《礼记·礼运》云:“故圣人参于天地,并于鬼神,以治政也。处其所存,礼之序也;玩其所乐,民之治也。”文中所言的“礼之序”,就是存在于天地四时,上下四方,人伦世界的“神圣秩序”。“礼”虽具有“社会规范”的作用,但“礼”的意义却非“社会规范”一语所能涵盖。
五、“礼”之“神圣秩序”的现代意义
“礼”之所以是“神圣秩序”,因为它是殷商文化所遗留的“宇宙神话”的延续。所谓“宇宙神话”,是指相信人世的秩序是植根于神灵世界和宇宙秩序的一种思想,这种神话相信宇宙秩序和人世秩序的基本制度是神圣不可变的。 [11] “礼”所蕴含的“神圣秩序”对现代人而言还有意义吗?
(一)阅读《礼记》,重寻“真我”
《礼记·乐记》说:“礼者,天地之序也……序故群物皆别”,“秩序”是古往今来人类的共同需要,但和现代人不一样,古人相信一切彼此相关的事物与现象之间,存在某种互相影响,甚至是决定性的因果关系。《礼记》所表述的正是这样的“世界”。《礼记·礼运》言:
夫礼,先王以承天之道,以治人之情。故失之者死,得之者生。